2013年6月6日星期四

間隔年記事之一

作為獨生女,我的童年可以說就是被那些精神糧食餵飽的。

小學時期,能買到讀物的管道只有兩處,一是書展,二為學校販賣部。
每年校內禮堂都會有蠻大型的書展(對小學生來說),我每年都特意將紅包錢存到書展偷著用,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曾一次買了兩百五十大元以上的書。
至於學校的小賣部,就是3M畫報,星星報,榴蓮公主哥妹倆。
那時候,居鑾尚未有像大眾這樣的大型書局,那些零散的小書店賣的全是參考書,而我一步也未曾踏進過

在書局打工的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多月,最常做的事就是默默地羨慕着這個時代的孩子們,不斷地想像著各種如果——
如果當時的自己也能被豢養在這種類繁多的書堆中,
會不會在12歲以前就已經接觸了所謂的三大文體(沒錯,我中學以前從不知道有兩種文體叫新詩和散文),
是不是早就收藏完了金庸武俠,
還是6年級那年就已經迷上了東野圭吾的懸疑案件。
——畢竟自己中學六年的閱讀量恐怕還不及3年級到6年級那由於缺乏科技產品而無所事事的時光。

迷上了網絡後,這樣的羨慕漸漸演變成了純粹的盲目的渴望。
高中以後看的書漸漸減少了,一開始是因為考試,或者說因為虛榮。畢業後,竟也因為工作,或說因為科技讓我們習慣了迅速。
看書的態度正在生變:往往翻了幾頁,或看了一半,然而,與文字結下的緣也許再也解不了。
而我也不想解。

若非高一那年一起在為文學獎汲汲營營,大概也不會和蛇熟識,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我們之間最初最初的信息往來就是為了討論文學獎的截止日期。
於是,我們在畢業分道揚鑣後依然能夠相約在書展,偶爾互換稿件取暖。
若非後來所接觸的文學,我不會知道有多少人用語言這種相對永恆的方式來刻畫着生活中的一瞬一息,或盛裝心靈突然冒出來的泉水。
若非一開始的文字緣,我也無法與墨家將相識。

所以文字是巨大的容器,命運將我們一個個地裝入其中。

在那段尚無網絡,短暫而孤獨歲月中,我無非是靠著寫字與音樂度日。
它們都教會了我同樣的堅持與執著,
曾經樂團裡有個學長說過,資質並不重要,最後支撐你走到最後的必定是毅力。
藝術是一種有所持續才能有所成就的美。